铁匠师傅说:“怎么可能救下呢?狼跑得多快,一眨眼就跑得没影了。那么多人追赶,也没有赶上。第三天,几十里外的南郭村,有一个老太太去打麦场拔柴禾,准备烧炕。扒开柴禾一看,看到里面有半截腿,老太太吓得一跤跌倒,半天动不了。人们赶过来一看,那条半截人腿,是多狗的。”
我吸了一口冷气说:“太残忍了。”
铁匠师傅指着西面说:“西庄村有一个娃叫关民,还是个吃奶娃。娃夜晚哭着要吃馍馍,他爹没在家,他娘在家。他娘端着菜油灯,去灶房给娃拿馍馍。就这么一会儿工夫,狼跑进了房子里,把娃叼走了。他娘端着煤油灯回到房子,看到炕上没有娃,就大声喊叫。左邻右舍跑过来,叩响了院门,关民娘打开院门,说娃不见了。大家就重新关上院门,在院子里找娃。找到最后,看到院墙下面的柴禾堆上有关民一只鞋,狼叼着关民,从柴禾堆上跑出去了。”
远处又响起了狼的嚎叫,铁匠师傅说:“而今狼胆子越来越大,不但大白天出动,还大白天伤人。北湖村一个女人,骑着毛驴,从娘家回来,被狼群围住了,毛驴吓跑了,女人被狼吃了。”
我和豹子对望一眼,我们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相同的内容:剿灭狼群。
告别了铁匠师傅,我们继续向北走去。风刮得更大了,路上没有一个行人,奇怪的是,也再没有狼群的叫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