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子并不讨厌看到这柔弱无力者眼里浮现的惴惴不安的悲苦眼神。她虽很爱哭,却不知为何特别喜欢欺负弱者。而且,这个可怜的残废眼中的苦闷甚至会给她带来乐此不疲的刺激。此刻也是如此,她不但不去抚慰对方的心情,反而以强迫之势,开始挑衅那个残废已变得异常敏感的情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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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子被一个极其可怕的噩梦魇住,大叫一声吓醒了,出了一身的汗。
枕边油灯的灯盏里缭绕着形状怪异的油烟,纤细的灯芯发出嗞嗞嗞的响声。房间里的天花板和墙壁看上去是迷蒙而古怪的橙色,身旁睡着的丈夫脸上的疤痕,在灯影下仍旧泛着油亮亮的橙色的光。虽然不可能听到时子刚才的叫声,他却猛地睁开双眼,直盯盯地望着天花板。她瞥了一眼桌上的闹钟,刚过一点。
时子醒来后立刻感到身体有些不适,恐怕那就是做噩梦的缘由。但在她睡眼惺忪,还没有清晰地感知到身体不适前,她觉得哪里不太对劲,突然,眼前浮现出如梦似幻的异常的游戏情景,如刚才经历的那样。有个骨碌碌转动的活陀螺般的肉块,还有一个肥胖丰腴的三十岁女人让人不忍直视的肉体,他们犹如一幅地狱画卷般纠缠在一起。这是多么恶心、多么丑恶啊!但是,这种恶心和丑恶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加刺激她的性欲,甚至如毒品一般,有着麻痹她的神经的力量,这是她活了三十多年想都没想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