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面包车渐渐沉入河堤，最后消失不见，河面的浮冰来回摇晃，陈立友心跟着晃悠，回头就看见男孩儿站在高处，抬头看着什么。
“看什么呢。”陈立友蹲在河边，抓了一捧雪搓搓脸。
“麻雀。”
男孩儿声音很小，渗到雪中。
陈立友甩甩手，走上前，“麻雀有啥好看的。”
男孩儿看着他，“因为太弱，一捏就死。”
陈立友毛骨悚然，这不是一个十六七岁，正常的青少年的思维，他打量着男孩儿的脸，问道，
“你为什么离家出走。”
男孩儿笑了，“我出来旅游的。”
陈立友不屑，“旅游带什么合家福。”
男孩儿的黑眸如深渊，虽然笑，但很别扭，“算是把他们都带着了。”
陈立友扭头走了，他现在依然打算甩掉男孩儿，他不希望在逃亡路上多个累赘。
“哥，”男孩儿喊他。
陈立友没停，走的越来越快。
“陈哥！”
陈立友忍不住回头，“别吵吵！”
他停住了，因为看见男孩儿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，刀尖正对着他……
第4章 十六
男孩儿慢步走来，陈立友的眼睛跟着刀尖晃来晃去。
“你走这么急干嘛。”男孩儿站住，把水果刀换了方向，刀把递给陈立友，“给你，防身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