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世言虽心中早有准备,亦不免为之一颤。
这样的眼神里,有恨、有不解、甚至……有凌厉杀气。
“你真的没有话要与朕说?”李昭南竭力压抑的怒火与质询,攒动在目光中。
唐世言惘然一笑:“没有……”
“好一句没有!”李昭南紧紧抱住怀中柔弱的女子,冷笑道,“这就是朕的生死兄弟?这就是朕……最信任的唐义公!”
说着,转身而去,长袍卷起烈风飒飒,夏日时节,骄阳似火,李昭南将沉睡的女子放倒在怀中,臂弯里,是曾经失去的执手红颜,眼神中,是目光落寞的生死兄弟。
他勒紧缰绳,策马转身:“走!”
一队人马迅即消失在山雾迷蒙里,浮光掠去骄阳的金色,剩下的尽是山的料峭与一片灰蒙蒙的天际。
唐世言知道,这一次放手,也许……便就是一生!
再也,不能听她整夜吹箫,再也,不能与她策马青山。
他亲自教习她骑马作画,可是三年了,他亦清楚的知道,那越发淡漠的女子,唯一落笔画下的只有适才策马而去的男子。
那气度如虹,挺拔如山的大沅天子!
她说,她总也画不出他的神韵,总是欠缺了什么,他想,欠缺的便该是这三年来,那男子眼中越发深刻的冷酷,就如他的思念一般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