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剩下的这些,顶多是欺软怕硬。
殷煜行真要是卑躬屈膝的好言相语,准会叫他们践踏进泥地里,往死里头欺负,可他如今这样儿倒是震住了场子。
这事之后,殷煜行眉眼一沉,转头回到了知青点,咕咚咕咚地灌了满满一大搪瓷缸子的凉水。
有相熟的知青欲言又止说:“殷知青……这,这不好吧?”
“毕竟咱都下乡了,回城没啥希望了,往后得在这边生活挺长时间,你现在把他们得罪死了,不怕他们给你穿小鞋?”
“呵,”殷煜行扯了扯唇,什么也没说,可眉眼恹恹的,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。
他在想,他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呢?
殷父那个德行,指望不上,也不想指望,懒得指望,只恨不能立即一刀两断,做个孤家寡人似乎也不错。
但一想外公那边,殷煜行眉眼沉了沉,心里是真有些惦记。
毕竟老爷子岁数大了,这回遭了难,也不知能不能熬过来。
想着这些事,他忧心忡忡。
……
知青点这边吃的是集体大锅饭,早上女知青煮了一锅苞米茬子,配菜是用酱油凉拌的芥菜丝,随便糊弄一顿也就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