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·维尔福夫人死了。
维尔福极度恐惧,一直退至房间门口,注视着尸体。
“我的儿子!”他突然嚷道,“我的儿子在哪儿?爱德华!爱德华!”
他又冲出套房,连声喊道:“爱德华!爱德华!”
呼唤这名字的声调惶恐到极点,仆人都纷纷跑来。
“我儿子!我儿子在哪儿?”维尔福问道,“带他离开家里,不要让他瞧见……”
“爱德华少爷根本不在楼下,先生。”贴身仆人回答。
“那他就是在花园里玩呢,快去看看!快去看看!”
“不是,先生,将近半小时前,夫人叫她儿子上去了。爱德华少爷进了夫人的房间,就再也没有下楼。”
维尔福额头冒出冷汗,双脚在石板地上磕磕绊绊。各种念头在他脑子里乱作一团,如同摔坏了的怀表、乱了套的齿轮。
“在夫人的房间!”他讷讷说道,“在夫人的房间!”
他又拖着脚步,缓慢地往回走,他一只手擦拭额头的冷汗,另一只手则扶着护壁板。
再回到房间,就必须重睹那不幸女人的遗体。
为了呼唤爱德华,就必须唤醒这个已成棺木的房间的回声,说话,就是破坏这坟墓的宁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