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懿敲了敲门,然后很忐忑地将它缓缓推开,小心翼翼地侧身闪入,便看见左爸爸正背对房门侧躺在病床上,被纱布缠得厚厚的右肩和右臂大概就是伤口所在,也许他已经睡着了,抑或是以为护士例行查房,并没有什么反应。
“老爸……”左懿就站在门边,很轻很轻地叫了一声。
左爸爸胖胖的身子轻轻一震,接着他有些吃力地想要转过身来,不慎牵动了肩上的伤口,疼得眉头蹙起,却硬是没让自己发出声音。
在他完全转过身来之前,左懿飞快地抬起手一把抹掉了眼眶里兜兜转转的泪水,扁了扁嘴巴还是没能完全压抑住哭腔:“你是怎么回事嘛,又不是黑社会老大,怎么会被人砍伤……真是吓死我了……”
左爸爸的脸色有些苍白,神态也十分的疲惫,但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慈祥,他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,示意左懿到自己的跟前来。
她垂着脑袋乖乖照办。
再怎么眼高于顶,再怎么骄横跋扈,她明白,这些都是被谁宠溺的后果,在这个世界上,无论她是美是丑,是聪明或是痴愚,一如既往地觉得她是最重要宝贝的男人,只有一个。
左懿在床沿坐下,温暖厚实的大手立刻落在她的头顶,见她一脸的泪痕和浓浓疲态,左爸爸内疚地开口:“你妈没跟你说我已经没事了吗,大半夜的非要跑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