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史中丞是为老师好,话粗理不粗,说陈钰都垂垂老矣,何必再蹚这浑水,如今他是翰林大学士,判东京国子监兼礼部判部事,桃李满天下的当代大儒,甚至有人为他著书立说。
这种时候他若安然隐退,定能名留青史,为后人传颂,何必这样糟践自己与皇上作对。
老人似乎不同意,但具体说什么李星洲没听清。
随后两人争吵起来,越吵声音越大,最后周华冲气冲冲的出了门,脸色涨红,一抬头刚好看见他,连忙尴尬停下,不好意思的整理衣冠然后才作揖道:“让王爷见笑了,在下恩师实在.......实在有些执着。”
“要是没有恩师这样执着的人,我景国才是没救了。”李星洲笑道。
周华冲一愣,随即客气道:“王爷说笑,恩师......唉,我也是不忍恩师如此,他老人家一生多磨,好不容易能有今日,结果......”
李星洲一笑:“哈哈,或许这就是陈先生期盼的呢。”
周华冲只是摇摇头,最后叹息而去。
不只御史中丞,之后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拜访陈府。
有中书舍人,有门下给事中,乃至从各地来的大小官员学子,陆陆续续来了好几天,拢共不下百人,踏破陈府门楣,想必都是听说最近的事来拜访规劝老师的弟子。
不过大多都是叹气捶胸而归,李星洲也第一次认识到陈钰的能量,不说别的,他要是振臂一挥,天下这么多人为他鞍前马后,别人是万万比不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