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她结拜的掌馔赵令人含泪笑道:“这是天降之喜,妹妹切勿悲伤。纵然是大崔秉仪,有官家仪仗送归故里,也不及妹妹的实惠。这样的分离,我们欢喜还来不及。”
流泉宫的映荣也说:“谢将军虽然认祖归宗,可到底曾是皇后家的人,又得宰相青眼,日后必有作为。我曾听丹媛夸他,说为人淳朴正直,颇有男子气概。削尖脑袋去求,也未必能求来这样的缘分。”
三人执手且哭且笑,一个小宫女进来报:“白公公来了。”三人连忙抹掉眼泪,站起身。
宦官高大的身影闪入室内。在他魁伟身材的对比之下,房间似乎也变得逼仄,赵令人与映荣忙为他让开座椅。
一见肖月瑟,白信则就道贺:“恭喜妹妹。”说着将手中礼盒打开。盒中一支光润的玉如意,色如薄冰,通体匀净,似一朵半开的白玉牡丹花,大如婴孩拳头。
肖月瑟见他来送别已经眼圈发酸,喃喃道:“兄长护持之恩尚未报答,便要独自离去,我已愧不敢言,怎能消受兄长馈赠?”
白信则连连摆手:“皇后因为小产,有心行善,过一阵子还要放宫女出宫。可惜我们在宫中日久年深,身不由己,想被放出宫也难。再会不知何期,倘若能睹物思人,珍宝何足留恋?如意是阿灯的遗物,算我替她做主,你带出去吧。”提起死去的睿奉香,赵令人与映荣忍不住又心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