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我不大却干净精致的客厅里,他局促得仿佛被老师拎进办公室的不听话的孩子。
我拿出咖啡磨咖啡壶,将那些小豆子在他惊异的目光里变成一杯香浓滑润的咖啡。
在某些方面我极具耐心,比如喝咖啡,我宁愿花上半个小时慢慢磨慢慢煮,也不愿喝那些从花花绿绿的袋子里倒出来的气味可疑的速溶。但是在某些方面我又极目标明确急功近利,比如爱情,我宁愿在万千人里迅速抓出一个感觉不错的男人,也不愿意和我们报社的那些男人们慢慢培养感情发现彼此优点。生命诚可贵,有去将一个青蛙慢慢吻成王子的功夫,我已经可以做完报纸全年的版面,并煮上几千壶咖啡。
一杯咖啡下肚,他自然了许多,我们的交谈快乐地进行着。在太阳下山前,我们已经了解了对方的姓名住址年龄工作单位。
他叫关山(正巧和关羽一个姓),律师(听到这个时,我又偷偷笑了一下,我是记者,他是律师,两个职业都有特殊性,这样的两个人一定能相互体谅),家住黄兴路(喔呵呵,和我们报社在同一条路上)。
关山后来总说我们的爱情来得太快太不可思议,两个人还缺乏了解,便被我生拉硬扯地进入了爱情。他说这话时我正捧着一满玻璃杯果汁,我让他趁热喝上一口,然后大声说:“这是一个讲究节奏的时代,我们做的也是快节奏的工作,所以,我们的了解应该在恋爱的过程中慢慢进行,而且这样会更真实可信,你什么时候见过初相识的男人和女人暴露本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