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把话说完,但是我已经明白,不,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,更是为了拂廊。拂廊不可能承受那样的打击,为了不使她太过伤心,他必须在死之前离开,那么,在拂廊的记忆中,与他就只是凄美的生离,而并非绝望的死别。
我望着简清。一口气说了这么久的话,他明显有些疲惫,在他的目光里,有一种凉意,那是死亡特有的。可是,他又分明在燃烧,为了拂廊,为了每一个接近他的人。他让那些扑火的蛾子看到光明,却小心地不要伤害它们。
我想,如果世上真有圣人,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。
我到底再一次辜负了琳娜。
仿佛上天注定我要欠她那支舞,欠她一辈子,还不清。
琳娜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,我告诉她,我不会去陪她跳探戈,永远不会了。我让她忘了上海的三天,只当做了一个梦。
她在电话里大哭起来,诅咒我去下地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