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抬头极快速地望了一眼,照旧是漆黑的眼,如同化不开的浓墨,但他什么都没说。
裴歌环顾了一圈,干净整洁的单人病房,这乡巴佬的待遇还不错。
他在看书,穿着病号服,低头垂眸,脸上挂了彩,主要在脸颊和唇角。
手背上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破皮,其他的地方看不到,不知道情况。
裴歌走过去一把抽掉他手上的书,往旁边椅子上一扔,随即骄笑出声:“我还以为你死了。”
被子里,黑暗中,男子的手攥紧了床单。
他抬头,眸底十分平静:“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?”
裴歌挑挑眉,“还好。”顿了顿,她说:“都是意料之中的事,如今是法治社会,谁还敢杀人啊。”
江雁声两腮动了动,近乎从牙齿缝里憋出一句话:“是么。”
“再有半个月,我就不用见到你这张脸,真是好开心……”裴歌看着他,忽地立马又转了话锋,“这次就当是给你的警告好了,江雁声,你算什么东西。”